关注资本下乡:有实力争地,没能力“种田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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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人在别的行业赚快钱习惯了,种地也带着这种思维,比如我认识的不少老板,拿地后一窝蜂去搞观光采摘,想着立马变现;还有的投机心理严重,一上来就整生态农业之类高大上的概念炒作,想复制在房地产行业"挖个水坑能吹成景观湖"之类的手法,但因为不接地气,80%的都在亏钱。”
在土地流转进入新常态的大背景下,各地工商资本下乡已成为潮流,从理想化角度分析,工商资本下乡集中农民细碎化的土地进行规模化生产,似乎应有利于降低农业生产成本,提高农业生产效率。 然而,眼下许多工商资本“下乡“种地,开始时轰轰烈烈,最终真正成功的案例却不多。
资本下乡,在经济学意义上,指的是用于生产的基本生产要素,即资金、厂房、设备、材料等物质资源。在金融学和会计领域,资本通常用来代表金融财富,特别是用于经商、兴办企业的金融资产。广义上,资本也可作为人类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的各种社会经济资源的总称。
所谓的资本下乡就是把城镇工商业积累了庞大的科技、人力、物力、财力等资源吸引到农村去,以解决农村面临的困境。“资本下乡”是农村经济社会持续协调发展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。“有专家认为,“资本下乡”进行“城市反哺农村”和“工业反哺农业”是解决三农问题的“治本之方”,因为资本是现代工业社会最具有决定意义的生产要素。
在当前的条件下,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包括三个。
首先是农业收入。农业收入就是农民在自己承包土地的基础上所取得的收入。在目前的环境下,农民土地分散、狭小,生产资料不断上涨,农副产品价格相对稳定,农民在农业收入上的增长空间有限。
第二个收入来源为打工收入。打工收入逐渐成为农民收入的主要来源,但是从当前的经济形势来看,打工收入来源具有一些非确定性,特别是国际金融危机已经波及中国,对制造业产生深刻的影响,沿海大批劳动密集型企业停产,农民工大批返乡,增收形势堪忧。即使将来经济形势好转,由于其缺乏知识和劳动技能,以及资本面前处于弱势,工资增长空间有限。
第三个收入来源是,国家的转移支付。比如停止征收农业税费,以及各种粮食的补贴,都算是国家的转移支付。同时,教育、医疗等的支付也属于此类。但是此类在农民收入中所占的比重非常的低。因此单靠农民、农业,要达到十七届三中全会中提出的“2020年农民人均收入比2008年翻一番”的任务是艰巨的。要提高农民收入,必须开辟新的途径,必须依靠外力推动,尤其是资金投入。
外来资金来源有两条途径:一是政府财政投入;二是城市资本投入。在政府财政对农村的投入方面,从2004年的2357亿元到2006年的3397亿元,今年中央财政安排用于“三农”各项支出合计5625亿元,增加1307亿元,增长30.3%。可以说国家对农村的投入增长是快速的。
国家财政主要投资的是两个领域:一是基础设施建设,如水利、道路、饮水工程、电网改造等;二是公共服务,如养老保险、最低生活保障、医疗保险、义务教育、医疗卫生等。但是,“三农问题”的根本解决不能仅仅依靠政府财力,它需要整个社会的合力。“三农问题”不仅仅是农村、农业、农民本身的问题,而是城乡对立的问题,是发达的工业文明与落后的农耕文明的对立,是两种生产方式的对立。城市生产方式是依靠资本、知识、管理、技术、品牌、人力资源等要素参与,而农村基本上还是靠土地与劳动力。因此农村要发展,就必然要求更多的生产要素来参与。农村的发展需要城市的生产要素的参与,特别是资本的参与,因为资本是核心,资本的投入必然带来其余的生产要素的参与。因而城市资本下乡就有其内在的需求性。
资本是逐利的,如果资本不能获得有利可图的资源、项目,它不会奔着亏损去的。在广大的乡村,有一些什么资源呢?不同的地方,资源禀赋不一样,有的地方富有矿产资源、森林资源,但有的地方则资源贫乏,不过,中国几乎所有的乡村都有土地。在资源丰富或城市郊区,资本有利可图,农民也受益颇多。但是大部分农村没有这么好的条件,唯一能吸引资本的就是土地,每个乡村都有土地,如果能最有效地利用土地,土地带来的利润将取之不竭。
土地与资本结合主要有两种形式:一种是资本进入农业领域,如通过土地经营权的流转,把土地集中起来,进行规模经营,搞集约化、规模化、机械化、专业化。这也是十七届三中全会所倡导的。如被誉为中国包产到户改革第一村的小岗村,在2006年,推动成立一个养猪合作社,发展现代农业。采用的办法是,村集体向农民反租土地再租赁给企业。一家外地商人来投资兴建了“小岗村农牧业发展有限公司”,进行规模化的养殖,雇佣本地农民,月薪800元。当地村民对此颇为欢迎。
另一种是资本进入非农领域,主要是资本与土地结合,用于非农生产。如城市资本进入农村,开发旅游业,或城市资本进入农村,租用村集体土地,投资设厂。土地从农业生产转为非农生产,其中的差价是巨大的,据上海市社科院提供的数据,长三角农地征用价格为37.5万~45万元/公顷,农地出让价格为210万~525万元/公顷(一级市场),农地市场价格为1125万~2250万元/公顷(二、三级市场)。因此,这强烈吸引着城市资本,虽然中央严格限制将农业用地转为非农业用地,但是城市资本依然通过各种途径参与农村土地流转。比如上面提到的赤塘村就是通过将集体用地通过长期出租的方式,长期租赁给城市资本,用来进行旅游开发。这种将集体用地长期出租进行非农用途的情况,在很多地方出现。
从理论上讲,在平等、自愿的前提下,由资本与农民通过平等谈判而实现土地流转,让资本与土地结合,对农民与资方都有利。但是在实际情况中并不总是如此,如《南方周末》报道的《资本上山,林改示范:江西铜鼓平息林权纠纷》,就为“资本下乡”敲响了警钟。这次林农与资方的冲突,根本原因是林农不能分享不断升值的山林收益。在一开始由于信息的不对称,以及在资本面前的弱势地位,林农将林地以低价卖给资方,但是随着原材料的暴涨,木材价格也不断上升,导致林农因为林地价格的巨大反差而产生极大的心理不平衡。从而引起了资方与林农的冲突。从此次事件中可以看出,土地流转,虽然能使双方都获益,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,以及农民在资本的面前的弱势地位,从而导致利益格局严重不均衡,引起双方的矛盾冲突。
另一方面,在许多农村也出现了无房无地或有房无地的农民,他们或认为土地无利可图,或长期在城市居住,或急需用钱,从而将土地以一定价格长期转包出去。一旦经济形势严峻,或者投资失败,被迫返回农村,将无地可种,甚至无处可住。他们失去了土地的生活保障,沦落为农村底层。这样农村贫富分化不可避免,阶层矛盾将加剧,成为农村发展的一个不稳定因素。
如今,越来越多的人嗅到了农村市场的商机,连马云也说:“未来的行业爆发点在农村。”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实施乡村振兴战略,正在温暖着各个村寨。资本下乡,就是撬动乡村振兴的活水,是乡亲们的甘霖。
目前全国流转土地平均费用为每亩1000元左右,在流转成本高企的情况下,土地承包得越多,种粮赔钱的可能性就越大,土地流转后农地“非粮化”的可能也就越大。
对农业生产的补贴不多,是导致我国农民种粮赔钱的另一个重要原因。我国人均占有土地资源较低,不具备竞争的自然禀赋优势,农产品在国际市场缺乏竞争力,价格容易遭受国际粮价打压,因此农民种粮赔钱、勤劳不能致富就十分正常了。最后,农产品没法长期保存或者长期保存不经济,且农产品需求缺少弹性,容易“谷贱伤农”。
不过,尽管种粮赔钱,中国绝大多数中老年农民依然在从事农业生产。根本原因是,这些年来虽然劳动报酬增长较快,但是,劳动报酬率却呈现下降态势,特别是农民工的收入不足以支持其在城市养儿育女,大多数农民工只有通过父辈在家务农带孩子,自己外出打工的代际分工方式,才能过上温饱有余的生活。这种低成本、别具特色的代际分工,也为中国高速工业化、城市化提供了源源不断低成本的劳动力。
可是,等量资本获取等量利润,任何资本都不甘心自己的利润比别人的少。目前在农民种粮赔钱的背景下,为何会有一批工商资本愿意到农村“跑马圈地”?是不是外行的“工商资本”相对于内行的“种地能手”,更能大幅提高农业生产效率?
资本的天性是逐利,到农村“跑马圈地”背后,其动力主要有两点:对即期和远期“利润”的追求;对非法农转非“暴利”的渴望。“跑马圈地”的即期“利润”,来自于现代农业的各项补贴,这些补贴非普通农户可得;远期“利润”,则有望逃避货币贬值的压力,且由于当前农民耕种土地回报低下,圈占农村土地的成本相对低廉。特别需要指出的是,“跑马圈地”的资本,极少有只满足于“利润”追求的,更多的是寄希望于“暴利”。
随着经济形式的变革以及随之而来的政策变化,以房地产为代表的传统行业正在迅速下行,大量市场热钱以及开发群体,纷纷转向互联网和旅游以及休闲农业。
城市投资过饱和,而拉动经济发展的唯一可能就是土地和农村,所以政策上不断提出以美丽乡村建设为代表的土地、贷款、资金补助等政策优势,但其核心目的是通过乡村建设,带动新一轮的投资行为,带动农村的产业转型,从而拉动经济发展,同时解决因农业对市场的撬动不足而带来的产业空心化等问题。
而从国民经济发展以及市场需求的分析来看,以旅游休闲产业为龙头,整合区域资源,带动各个产业的综合发展成为了目前最为合理的一种模式。
但由于一类旅游资源已经开发殆尽,城市旅游综合体及城市泛旅游需要的前期投入巨大,且回收周期很长。所以更多的资源和资本转向乡村开启了新一轮的乡村包围城市。
随着大量的资本向旅游市场倾斜,越来越多的乡村旅游项目走向市场,但过程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无法盈利,要么缺乏投资信心、圈而不建,要么依靠政府及政策支持生存,要么直接面临大量亏损,而究其根本原因是对市场、政策、管理、运营以及营销等缺乏通盘考虑。
现在,种植业、养殖业、农村服务业,到处都能看到下乡资本大显身手。农村新兴生产方式和农产品流通手段发生了颠覆性变化,测土配方施肥、农业物联网、无人机、大数据、无土栽培、休闲农业、农产品电商……
其实不管是种地还是做农庄,做休闲农业等,都不是一个来钱快的行业,不像做房地产,不是搞小贷公司。一个有机农产品,一个农庄,没有三年五载,很难做出品位,做出厚重。只有真正扎根农村,不断“创新”,不光是基础设备的创意,还包括经营理念的不断创新,要抓得住消费者,就一定要学先抓住消费者不断变化发展的新需求,提升农业技术,才能获得成功。